第78章
,小声道:“殿下,今日是家宴,只恐圣上和娘娘闻到您身上的酒气……不大好。” 砰一声,萧潋意重重将手中酒盏放到了地上,桃蹊脊背瞬时一抖,忙跪下道:“奴婢失言!奴婢该死!” 萧潋意默不作声看她好一阵,方才平淡道:“你怕什么?” 桃蹊诚惶诚恐,“奴婢……奴婢……” “我没说你讲错了。”萧潋意淡道:“梳妆吧。” 桃蹊哆哆嗦嗦的起来了,取来发梳,心惊胆战的梳透他黑亮的长发,盘发髻时,却听萧潋意忽然吃痛地“嘶”了一声。 桃蹊还以为是自己将他扯疼了,脸登时煞白,“奴婢……” “不关你的事。”萧潋意面有异色的摸上自己的肩骨,桃蹊关切道:“您又疼得更厉害了吗?” 骨缝中透出细密刺痛,似乎里面有无数骨头正挣扎着要穿破他的皮rou,搅得他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地方不是酸胀肿痛。案上黄铜镜反射出他面无表情的脸,五官倒是没变,只是轮廓愈发深刻锐利,肩骨无论他再怎么缩也只能缩成比寻常女子稍宽些的样子。他现在这幅模样,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和孱弱娇柔搭得上边了。 萧潋意与镜中自己冷冷对视,片刻后勾起一边唇角,自嘲道:“终究不是少年了。” 桃蹊谨慎回道:“一过经年,殿下比往日高些也是寻常事。” “不。”萧潋意说:“是我在外面待了太久,长久没尝过这痛,得意忘形了。” 桃蹊沉默下来,安静为他绕上一圈珠环,“殿下,还需再改吗?” 萧潋意看都不看一眼,“就这样。” 桃蹊于是不再说话,取来宫裙为他换上。萧潋意神色冷淡,面向窗外的一树海棠望了一会,片刻后扭过了头,低垂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