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
,“行宫传讯,那……那位贵主,昨夜去了。” 无边的茫然扑面而来,皇帝甚至没有意识到李进在说些什么。 他转过头,近乎可笑地问:“你说什么?” 于是他看见李进惨白若死的面色,以及颤栗不敢多言的神情。 “狗奴才!”皇帝忽然暴怒。 他重重拂袖,御案上如山般的奏折倾塌,散落满地,哗啦啦发出巨大的声响。 李进扑通一声跪倒,连连叩首:“圣上恕罪,圣上恕罪啊!奴婢万万不敢欺君。” 殿中宫人随之跪下,齐齐叩首,恳请皇帝息怒。 在那极富韵律的叩首请罪声中,皇帝突然感到一阵眩晕。 他伸手扶住御案,面上的暴怒已经尽数消失,惟余死寂。 “备马。”皇帝低声道。 “备马。”皇帝又低低地重复。 李进立刻挣扎着站起身来:“备马,圣上有命,快去备马!” 宫人们拔腿急奔出殿门,皇帝在原地静默片刻,缓缓坐下,松开了一直扶着御案的手。 李进胆战心惊地觑着皇帝的神色,却看不出丝毫喜怒,皇帝的面上毫无表情,喜怒不辨。 但这比极致的暴怒更令李进恐惧,他战战兢兢侍立在旁,只觉得皇帝此刻如一潭死寂的水,平静的水面下随时可能掀起滔天的巨浪,将所有人席卷其中,尽数吞没。 在这近乎窒息的安静里,御马司太监终于备好了御马。 皇帝骤然起身。 他翻身上马,策马疾奔。 宫禁中纵马,是毫无转圜的死罪。 但天子当然不必受此约束。 皇帝听见耳畔轰鸣的风声,或许那也并不是风声。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,控缰的双手却